《打开谈论“处女情结”的正确程序》文章作者徐舒浩对反思性批判的再评论：

1.为什么道德论证是第一人称的（道德哲学）而非第三人称（社会科学乃至认知科学）的？其中一个朴素的原因或许在于，道德论证不仅涉及“说服一个人接受一个主张”，而且也涉及“说服一个人接受一个主张并且使之据此而行动”，它的结论并非是描述性的、报道性的，而是说服性的（persuasive），规定性的（prescriptive）乃至祈使性（imperative）。

2.或许以涉他性作为标准区分道德与偏好会面临这样一个诘难，即有些主张被认为是道德主张，但却并不具有涉他性，比如对妓女的道德谴责，它之所以能够成为道德主张，是因为道德还有另一个标准：即它是否符合人们关于好生活的最低限度的要求。由此，一些行为可能因其自身是自甘堕落或者忤逆好生活的标准而被视为是不道德的。在这种情况下，有些行为因其自身的原因而成为不道德的，尽管它并不具有涉他性。

3.实际上，仅仅以涉他性为标准对道德与偏好进行区分是一种强自由主义下的政治理想，随着社会因为宗教或者习俗等原因而增加的保守性可能会为某些偏好领域向道德领域转换开辟更多的通道，乃至提供更多的标准。

4.作者对强意义处女情结的第二个反对思路，即基于自由意志的思路可能面临这样一个风险，即反对者可能会主张：我承认自由意志具有道德价值，但它不仅会支持那些反对处女情结的人，也会支持那些持有处女情结的人，尤其是，它会支持弱意义上的处女情结。反对者从而会进一步说：归根到底，自由意志并未为作者提供一种批判处女情结的独特理由。

5.作者最后的结论实际上给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洞见，他指出，性别叙事并不能有助于问题本身的解决，记住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否则，一切争论都只能造成一种加剧的敌视。

若即若离对于上述第4点的回应：

这个批评所提供的思路确实是我所没有考虑过的，我试图在原文论证的基础上去试着探索考虑此一可能性之后的论证：

在考虑到自由意志论证支持弱的处女情结以后，我们会发现弱的处女情结在价值上的排序应当比强的处女情结更受尊重，但问题却转换成了两种关于处女情结的主张内部，依何标准何者更具优先性的问题。

可以得出的一个结论是：确实，自由意志的引入并未能够为对处女情结的反对提供独特的理由。但是我们至少可以借用它去主张作为一种私人偏好的处女情结比作为一种道德规范的处女情结，在尊重自由意志的前提下更具可辩护性。

这时候面对弱意义上的处女情结，虽然其拒斥对错的判断，但文中的责难依然是存在的，即使这种偏好因为自由的价值要受到尊重，我们依然可以追问其所爱的究竟是什么？

本文责编|蒋浩天

本文编辑|孙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