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荐”好书｜一本书直播间VOL.47《雅姆诗选》：“夏雨，如同花朵一样温柔”
VOL.47《雅姆诗选》
作者: [法]弗朗西斯·雅姆
出版社: 上海文艺出版社
译者: 树才
出版年: 2019-7
ISBN:978-7-5321-7210-8
索书号: I565.25/30
大家好，我是晓阅，欢迎来到一本书直播间。虽已立秋，但夏日的步伐仍未走远，晓阅想邀你一起共读《雅姆诗选》。
1
雅姆的诗
“
《老城》（节选）
老城里曾经栽满玫瑰。
我在大热天里走着，
然后钻进老街道的
凉荫下，树叶们睡着了。
……
而我闻到了一股往昔的味道。
夏日，古村，井水飘着小白花……
这是雅姆诗中的夏天。
雅姆是一位“温善的、乡村的、木质的、心灵的、古往的”法国田园诗人，生于1868年12月2日，卒于1938年11月1日。同时期的法国诗人有大名鼎鼎的波德莱尔、兰波、马拉美、瓦雷里、纪德……雅姆所走的诗歌道路显然和这些象征主义乐团式演奏的诗人们完全不同，像独在僻远孤单之地吹响自己的一叶竹笛。
“雅姆的伟大，不是因为有惊世骇俗之举，像彗星一闪的短命天才兰波，也不是因为开创了一种现代性，像承前启后的波德莱尔，更不是因为闪耀出智性的光辉，像殚精竭虑的马拉美，而是因为他质朴的天性……那种回旋的歌谣旋律，低声唱出他对世间平常事物的‘小灵魂们’的发现和喜悦。”
雅姆是认准了他的道路，“他不师从哪位大师，对他来说，大自然才是他唯一老师，他不加入任何诗歌社团，因为他加入的是由驴子的蹄声、老家具的吱嗯声、杜鹃时钟的无声滴答和内心涌满的感恩呢喃等组成的自由合唱队。”他的诗搞得纪德不知如何夸他，他说“雅姆是我们文学潮流中幸运的意外。”
那雅姆如何看待自己呢？
在他看来，写诗像站在山顶上眺望，为着一份爽快和开阔。
在他眼里，最平常的事物，最不起眼的生灵，却披露最真实最可贵的价值。
他说：“我的风格是结结巴巴地说话，但是我说出自己的真情实意。”
他不索求名声，他只想成为他自己。
2
雅姆的夏天
这个夏天，不妨从苏州图书馆借来这本诗集，找一个静谧的周日午后，也许是“晴空，像乐曲从窗口飘进来”的午后，也许是“夏雨，如同花朵一样温柔”的午后，读一读这位淡泊质朴的诗人。看雅姆在大地上抽着烟斗、在老旧凉亭里写作、为他人拥有幸福祈祷、为摘到一颗星祈祷、为森林中的信仰祈祷、为活得简单祈祷、为静心默思祈祷，“这些琐细而又宽宏，谦逊而又广大，平和而又热情，悲伤而又庄穆，惆怅而又欣然，质实而又优美的好诗，仿如初夏里古村中的井水，上面无声地飘着几朵小白花，清甜的香……”
Francis Jammes
雅姆诗选
《我曾经快乐……》（节选）
太阳下有几条很暗的路，
覆满新鲜叶簇，没有尽头。
星期天的下午美丽而单纯，
……
太阳纯粹，小村庄的名字温柔，
美丽的鹅群，像盐一样洁白。
《谷仓里……》（节选）
我坐在犁和闪亮的耙子旁边，
我的心里有一种温柔的忧伤，
仿佛我的灵魂深处有一缕
阳光，里面飘着尘埃。
……
贫寒的生命，在这温暖的夏日，
向我展示了它全部的尊严。
当这些忧伤、沉默、帅气的
农人，从我的矮凳旁经过，
从清新的暗影中驾车而去，
我什么也没说，我低下了头。
《安宁在树林里……》（节选）
安宁在静谧的树林里，在
如刀般想阻断流水的阔叶上，
像在一个梦境，水映照出
停歇在金色苔藓之上的蓝天。
……
这就是一切。而生命
在这寂静中，温柔、庄严而奇妙。
3
译者的故事
这本书的译者是著名诗人、翻译家、文学博士树才先生，这本书是他与已逝世20年朋友的一个约定……
晓阅回忆起十几年前的大学时代，在校图书馆的一本旧书中曾看到——“诗人苇岸最喜爱的诗人是爱驴子的雅姆”。1999年苇岸因病早逝，享年39岁，临终前，苇岸专门请友人在他死后的葬礼上朗诵雅姆的诗篇。不知为何，当时对这段描述印象极为深刻，可能是讶于这份对诗的热爱执着之深。
转眼间，苇岸去世已过了二十年，当看到眼前这本《雅姆诗选》的译序中写着“遵照他的遗愿，在他的遗体告别仪式和骨灰撒入麦田前的简朴仪式上，我为他朗读了雅姆的诗篇”的时候，晓阅恍然，原来苇岸那位友人，就是树才先生啊！
“也是那一天，我们聊着聊着，他就说起，我们以前说好要一起翻译一本雅姆的书的。我们那一刻都知道，现在是不可能的了。他轻叹了一口气，最后望着我，极认真地说：‘树才，你以后一定要译出雅姆的一本书……你就当是为我译吧！’”
距苇岸辞世的二十年后，这本朴素的诗集译后记第一句话写着——“《雅姆诗选》是为苇岸译的。”
这句话如同电光石火般穿透了十几年的光阴，依稀记得那时，晓阅第一次遇见雅姆的诗就深深地喜爱，也记住了喜爱他的苇岸，有篇关于他的纪念文章写道“苇岸对世界的要求并不多，他住在乡下，对物质的需求几乎降至最低，他吃素食，粗茶淡饭，朋友也不多，他的节俭甚至体现在他的创作上，他读的多而写的少，谨于言而慎于行，几乎没有人关注他的存在，如同没有人在意原野一只羚羊的存在……”
二十年，世界如万花筒般纷呈变化，逝去的人和消散的事物像流水中的沙了无踪迹，树才先生独自坚守着约定，一遍遍在诗句中与故人重逢，“这二十年来，每一年我都想着这本书，每一年都译得不多……译着译着，我就不由得神思恍惚起来。” 读到此，晓阅也蓦地回想起已然落灰的往昔时光，不禁百感交集，但更多的是为两位诗人善良朴素洁净的友谊而动容。
是啊，世间万物，唯爱珍贵。
《我在一座老亭子里写作……》
（节选）
我在一座老亭子里写作，
枝叶繁茂，亭子显得湿润，
……听水声
听鸟鸣——挨着哗哗响的
瀑布。我点燃我的烟斗。
好了。我抹平烟灰。
然后，记忆缓缓降临，
幻化为做诗的妙思灵感。
“这世界太古老，我来得又太晚！”
”
时间过得真快，今天的节目也接近了尾声。
这里是一本书直播间，我是晓阅，我们下期再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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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忧伤》-克莱斯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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