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艺术，为爱情——歌剧《托斯卡》经典唱段赏析（下）
编者按
6月13日至18日，国家大剧院与上海歌剧院、陕西大剧院全新联合制作普契尼歌剧《托斯卡》将在国家大剧院歌剧节·2023期间重磅亮相。上海歌剧院院长、著名指挥家许忠执棒，意大利女高音莫妮卡·扎内廷、意大利男中音安布罗焦·马埃斯特里，享誉国际歌剧舞台的著名女高音歌唱家孙秀苇，以及韩蓬、王冲、张扬等优秀歌唱家将联袂国家大剧院合唱团、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组成实力强劲、星光璀璨的阵容，给这部经典佳作带来崭新的艺术魅力。上期微信，中央音乐学院张佳林教授赏析了歌剧第一幕中男主角卡瓦拉多西的唱段“奇妙的和谐”以及男女主角的二重唱“马里奥，马里奥”，本期微信，我们将继续跟随张佳林教授的文字，赏析歌剧第二幕与第三幕中最为重要，也是全剧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三个唱段“为艺术，为爱情”“星光灿烂”与“这温柔的小手”。
第二幕
托斯卡的咏叹调"为艺术，为爱情""Vissi d'arte, vissi d'amore"这一唱段是西方歌剧中少数用管弦乐队“无词歌”形式演出亦能感人至深的唱段，正是因为它的旋律动机铺陈、发展均是由管弦乐队作为主导，而女高音则像是在汹涌海浪与翻滚乌云之间悲鸣的海鸥，面对强大不可抗力，无助与悲怆的诘问苍天。这一唱段可以大致划分为悲泣动机的“宣叙调”和祈祷动机的“咏叹调”两部分：一位弱女子面对强权的讹诈，除了自己的身体别无筹码。而她在这一唱段的开始竟然不是控诉，而是自问：她回溯自己之前的生活，确信自己没有做过坏事，为何会遭到这样的报应？这种善良到极致的天真立即令观众情感破防。之后她强调她的生活中只有艺术、爱情与信仰，就像《艺术家生涯》中的咪咪描述她看着日出绣出无香百合的阁楼，这般碧莲一样的女子，为何总要面对命运最无情的暴击？但与咪咪不同，性格刚烈的托斯卡在宣泄完对命运不公的愤懑之后，选择与恶人做你死我活的抗争，并真的在后续剧情中手刃恶人。因此在演绎这一唱段时，需要的不仅仅是纯洁、虔诚的弱女子形象，更需要刚毅、果敢的声音特质，无论是抒情还是戏剧女高音，都需要从自身嗓音条件出发，演绎出柔与刚、哀与愤交融的平衡。有记载称普契尼在世时最欣赏的托斯卡饰演者是1921-1932年签约纽约大都会歌剧院的捷克女高音歌唱家玛利亚·捷丽扎（Maria Jeritza)。在一次演出中，捷丽扎在从饰演斯卡皮亚的演员手中挣脱时不慎摔倒，她索性俯卧在舞台上唱完了这首“为艺术，为爱情”，竟取得了意想不到的良好效果。从此这一特殊的演唱姿势，成为这一唱段导演的重要可选项之一。
"星光灿烂" "E lucevan le stelle"
在卡瓦拉多西早期饰演者中，伟大的卡鲁索（Enrico Caruso）对后世这一角色的诠释影响最为深远。特别是这首第三幕拉瓦拉多西临刑前的绝命诗，至今大多数演唱者无法规避卡鲁索唱片的窠臼，这也说明卡鲁索对这一唱段经典的演绎，似乎已经达到无法超越的巅峰。
如果不看字幕，不懂意大利语的听众听到这首悲歌，很有可能以为其通篇都是对暴政的控诉、面对死亡的不甘。但其实这首大致可以分为宣叙与咏叹两部分的唱段，大多数篇幅都是在描述夜色与星光之下大自然的静谧与活力，以及回忆他与托斯卡最温馨甜蜜的男女之情。直到最后卡瓦拉多西才感慨的唱出：“我将绝望的告别（如此美好的）生活，我从未如此珍惜生命！”与《安德烈·谢尼埃》中那首大义凛然的绝命诗不同，卡瓦拉多西面对死刑的心态是文艺的而非革命的。他依恋不舍的是大自然与儿女之情，以及这世上一切美好的事物，这与“为艺术，为爱情”所塑造的托斯卡的人物性格高度契合，令观众进一步陷入对本该在桃花源中幸福生活的才子佳人突遭横祸的怜悯与同情。
"这温柔的小手" "O dolci mani"
国家大剧院歌剧节·2023
国家大剧院与上海歌剧院、陕西大剧院联合制作
普契尼歌剧《托斯卡》
演出时间：2023年6月13日-18日
演出地点：国家大剧院 歌剧院
指挥：许忠
导演：阿蕾桑德拉·潘泽沃尔塔
舞美设计：威廉姆·奥兰迪
服装造型设计：海苏斯·路易兹、威廉姆·奥兰迪
灯光设计：谭华
道具设计：王伟君
编舞：尚俊睿
执行舞美设计：丁丁
合唱指挥：焦淼
复排导演：卡尔洛·贝拉米奥
（部分服装及头套选自国家大剧院2011年版《托斯卡》）
主演
托斯卡（女高音） 莫妮卡·扎内廷，孙秀苇
卡瓦拉多西（男高音） 韩蓬△，王冲●
斯卡皮亚（男中音） 安布罗焦·马埃斯特里，张扬●
安杰洛蒂/狱卒（男低音） 关致京●
教堂执事（男低音） 王猛
斯伯莱塔（男高音） 刘乃奇
夏洛内（男中音） 陈雷▲
牧童（女高音） 张文沁●
●国家大剧院歌剧演员
△上海歌剧院歌剧演员
▲国家大剧院合唱团团员
演出
国家大剧院歌剧演员队
国家大剧院合唱团
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
撰稿：张佳林
通讯员：廖婉毓
视频制作：谢冬雷
编辑：高宇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