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预防宫颈癌的国产HPV疫苗终于“落地”，多地陆续打出“第一针”，意味着中国宫颈癌疫苗将结束只能依赖进口的历史。据悉，广州地区将在6月下旬迎来国产HPV疫苗的“第一针”。从2006年全球第一支HPV疫苗上市起，国人对这款疫苗的认知逐渐加深，尤其是九价HPV疫苗日益受到众人追捧，目前变得“一苗难求”。“难预约”、“高需求”，成为HPV疫苗的标签热词。在广州打一针HPV要等多久？拼多多等电商平台出现的疫苗接种预约服务靠谱吗？国产疫苗的出现是否能为“缺苗"难题解渴？关晶晶是陕西师范学院研究生。早在大学时期，关晶晶从网络社交平台的一些科普类博主的文章里认识到了HPV疫苗，但身边人对此类疫苗说法不一致，“当时有人说好，也有人说不好，比较担心。”加上读大学时年龄还不大，关晶晶对是否接种疫苗有了更多考虑空间。毕业后，她来到深圳福田工作。2018年11月，通过工作单位同事的推荐，她关注了深圳卫健委公众号关于HPV九价疫苗的摇号，在深圳可以通过摇号获得接种疫苗的名额。期间，关晶晶考虑过接种二价或四价疫苗，但从所住小区社康中心医生口中得知了“二价和四价的疫苗也很紧缺”的消息。HPV疫苗有最佳接种年龄建议。1993年1月出生的关晶晶，此时已经快满26周岁，已是九价疫苗建议的最晚注射年龄。“当时只剩那么一点点时间，就想着把这件事完成。”关晶晶下定决心专心准备注射HPV九价疫苗。一抽签就是半年。2019年5月，“我抽了大半年也没抽到名额。”于是她和同事开始找别的办法。 于是，关晶晶和同事开始搜集深圳周边各大城市有提供疫苗注射服务的医院的联系方式，把每个医院的信息整理成表，分别打听医院疫苗的库存情况和预约方式。“我们挨个打电话去问。最终有5到10家供我们候选”。一周之后，5月9号，关晶晶再次拨通这些医院电话，“前几家医院缺货了”，直到拨通了东莞大朗镇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电话。医院接线员告知她现在院里有苗，但不开放预约，只接受她们带身份证现场排队。挂了电话，关晶晶便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和同事一起赶往了东莞，“机会太难得了，我们当时一人负责跟领导请假，一个人负责打车。”火急火燎，她们在上午11点30分左右赶到了东莞这家社区医院，“我们冲进了医院，到的时候现场也有其他很多女生。”当天医院人满为患，疫苗区的医护人员没有午休，交费排队后，关晶晶和她的同事如愿打上了疫苗。结束后，她们在附近茶餐厅匆忙地解决了午饭，便立马赶回深圳的工作单位，到达时间是下午2点左右，刚好赶上公司的下午上班时间。 根据医院的建议，她们在7月注射了第二针疫苗。直到11月15号，结束了最后一针的接种，终于大功告成。为了庆祝这场凯旋，“我同事的男朋友还给我们做了一桌菜。”关晶晶说。都说HPV一针难求。在广州，想打一针HPV疫苗到底难不难？
HPV疫苗属于第二类疫苗，常规流程是由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报数到各区疾控中心，由区疾控中心直接在省的公共资源交易平台向疫苗生产企业采购，再配送到接种单位。南都记者随机选取了广州五个中心城区（越秀区、海珠区、天河区、白云区、荔湾区）共计25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了解各服务中心的注射情况。总体上，二价HPV疫苗供应较为充足，而四价和九价HPV疫苗大部分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都没有现货，预约之后需要长时间等待。随机联系的25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中，九价HPV疫苗基本没有现货，仅有二成服务中心表示可以注射四价疫苗，三成可提供二价疫苗。过半服务中心表示“无论几价，目前都是无苗可打”。“四价和九价疫苗都没有，想打的话关注公众号消息，可能月底会有货。”荔湾区几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称，目前四价和九价疫苗都处于缺货状态，暂时没法预约，“只有二价疫苗可以打。”即便告知“有苗”，也不见得去了就能打。南都记者调研发现，由于HPV疫苗紧缺，需求量大，疫苗的到货时间不保障，到货量更是难“解渴”。先预约，再等待，成了不少人在社区打HPV疫苗的常态。咨询部分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有的建议一周至两周再咨询，有的需要等待数几个月，更有些医院表示“一年后才能到货”。如果想在社区打到九价HPV，那就要做好排长队的打算。海珠区江南中街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预防接种门诊表示，“目前九价排号的人数较多，即使现在预约上了，也需要等待两年才能接种成功。”而天河区柯木塱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预防接种门诊，其九价HPV疫苗排队“已排到三年后”。由于HPV疫苗供应紧张，南都记者在向多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了解情况的过程中发现，一些接种点对预约接种人群的范围进行了收紧，6家社区医院明确表示“不接受非本社区的人接种”，另外还有3家左右医院表示只有二价疫苗可对外开放注射。例如，“江南中街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和“南源街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就明确提出，只对本辖区居民或已签约家庭医生服务协议的市民提供接种服务。还有部分表示，会优先自己社区居民注射，以应对HPV疫苗缺苗现状。疫苗库存有多再向非本辖区居民开放，需常住居民接种疫苗时携带居住证或者租房合约等的常住证明。据悉，接种HPV疫苗的预约方式多样，其中以电话预约为主，部分医院也要求现场排队才能取号，一些医院则通过“预防接种服务”APP开放预约。目前，各大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都只提供进口HPV疫苗，国产疫苗暂时未流入广州市场，有工作人员表示，以后有了国产HPV疫苗，加上进口的，货的数量多了，应该就没那么难预约上了。社区服务中心等不到，有人建议上“淘宝、拼多多”上看看。电商平台打疫苗，这靠谱吗？南都记者打开拼多多APP，首页“百亿补贴”栏中，就可看到“宫颈癌疫苗9/4价HPV 现货预约”的字样。
点击进入到“彩X医生医疗官方旗舰店”页面，出现各类四价、九价的各地HPV疫苗注射商品。选择其中一款“九价疫苗”商品，价格显示为5888元，同时需要选择注射所在地。记者发现，除北上广等一线城市外，不少二三线城市也可以选择注射。但不同地区的注射价格不同。不止可以购买到九价HPV疫苗，同时还可以搭配HPV筛查，这样的一组套餐，价格在8500元左右。这个价格比社区医院注射的价格高多少？广州九价HPV疫苗每针价格为1323元（含25元预防接种服务费），三针共3969元，算下来打满三针一共需要不到4000元。相比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电商平台提供的“九价苗”普遍高出2000元左右。在电商平台购买后，如何线下注射呢？记者咨询了店铺客服，对方表示该平台只负责提供门诊预约，交费成功后则意味着拥有了“注射资格”。“我们都是联系客户所在地的私立医院，具体医院安排，到你的时候售后会告知。”客服表示，由于我们是诸多医院的唯一线上合作伙伴，因此不便提供具体合作医院名单。“我们只是代预约。具体医院，注射时间，这些我们都不能完全确定，因为预约的人太多了。不满意也可以等其他医院。”以广州为例，记者在5月初咨询购买九价疫苗，对方表示6月底前会有广州的私立医院联系注射。疫苗来源是否靠谱？平台方表示，这取决私立医院的购苗资质。“疫苗还是保真的，都是疾控统一分配给这些私立医院的。”南都记者发现，选择九价疫苗时，不同注射地的价格也不同。选择广州收费5888元，太原收费6300元，北京只需要4480元。国内二价疫苗，在不同省市有统一定价，为何在电商平台预约私人诊所注射，不同地区的同款疫苗，价格有明显差异？客服表示，虽然疫苗价格一样，但不同私立医院的门诊费不同、平台代预约的费用也不同。“这个价格，就是要包括疫苗钱+私立医院门诊费+注射费+服务费”。2020年1月，备受关注的国产HPV疫苗“落地”。日前，厦门万泰沧海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生产的双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商品名：馨可宁，Cecolin）首批共计93643支获得国家药监局的生物制品批签发证明，这意味着，国产HPV疫苗可正式进入市场流通环节。据悉，馨可宁的定价为329元/支，9-14岁女性需要接种2针，15-45岁女性接种3针，5月份起，湖北等地陆续打出国产疫苗“第一针”，预计年底前将覆盖全国，广州地区预计将在6月下旬可开打。。关于“HPV疫苗注射”的话题持续受到关注。今年全国两会期间，全国政协委员、北京市政协副主席、北京市医疗保障局局长于鲁明提交提案，建议将HPV疫苗纳入国家免疫规划（9-14岁女孩免费接种），努力将宫颈癌疾病对我国女性的威胁降到最低。国产疫苗的出现，是否能真正为HPV疫苗注射“解渴”？“现在国产HPV疫苗是二价苗，相较之于进口苗来说，价格便宜，性价比高。”公共卫生专家王鸣表示，广州长期面临着进口九价“缺苗”局面，“九价疫苗在预防女性宫颈癌方面的预防率确实高于二价苗、四价苗，但在九价长期缺乏的情况下，二价疫苗也是一个很合适的选择。”王鸣表示，疫苗通常关注其有效性、安全性和持久性，国产疫苗刚刚面世，相关数据积累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总体来看，未来国产疫苗将成为缓解“缺苗”难题的有效途径之一。统筹：尹来 游曼妮 采写：董晓妍 王道斌 实习生 李璇华 尹嘉怡 制图：何欣地图产品：内容运营：李伟锋 技术运营：周炳文 谢锦恒 丁淳浩 美术设计：吴俊泽* 南方都市报（nddaily）原创内容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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